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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調任部委首長的中紀委高官
The senior officials of the CCDI who were transferred to serve as heads of ministries

馬浩亮 [第3485期 2021-01-18發表]

【香港經濟導報網訊】

2020年12月26日，兩位中紀委副書記同時履任新職：李書磊任中央黨校常務副校長，分管日常工作；陳小江任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主任，同時兼任中央統戰部副部長。這是中紀委高官受重用的又一例證。

李書磊：高層“文膽”回歸“老東家”

李書磊被認為是知名的高層“文膽”，曾經在中央黨校工作了30年，擔任過文史教研部主任、培訓部主任、教務部主任，2008年晉升為中央黨校副校長。作為學者型官員，他多年來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及文化研究，筆耕不辍。著有《都市的遷徙：現代小說與城市文化》《為什麽進行》《雜覽主義》《重讀古典》《文學的文化含義》《1942：走向民間》《村落中的國家：文化變遷的鄉村學校》《我觀世音》等多部著作。

在《宦讀人生》一文中，李書磊曾寫道：“不管做多大的官，不讀書便不過是一介俗吏。相反，只要永懷讀書和思索的慧根，又何計其官職大小有無。我所向往的乃是向學的人不墜其閱歷實踐之志，實踐的人不失其向學求道之心，眾生都能在塵世修煉中得證菩提，達到人的圓滿與完善。”

2014年1月，李書磊空降福建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期間，福建曾重印出版了《擺脫貧困》一書，引發了廣泛反響。2015年底，李書磊轉崗紀檢系統，跨省調任北京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一年之後，在十八屆中紀委七次全會上當選為中紀委副書記。其後他陸續兼任過中央反腐敗協調小組國際追逃追贓工作辦公室主任、中國紀檢監察學院院長、中央紀委國家監委機關黨委書記等職務。

追討追贓、海外“獵狐”、“天網”行動，是當前反腐敗工作的重要組成環節。李書磊擔任中央追逃辦主任，成為開展“獵狐”的具體操盤手，並分管中紀委的國際合作事宜。僅從2018年3月至2020年6月，全國共追回外逃人員3848人，包括“紅通人員”116人，追回贓款99.11億元，追回人數、追贓金額同比均大幅增長。

如今，李書磊回歸“老東家”，具體負責黨校的日常工作。2018年機構改革中，中央黨校與政府系統的國家行政學院合併，在全面加強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的新時代，黨校的決策智庫與幹部“黃埔”角色日益吃重。

陳小江：水利專業科班出身，調任民委“一把手”

陳小江進入紀檢領域，同樣屬“半路出家”。他是水利專業科班出身，早年一直在水利部工作，擔任過中國水利報社社長、總編輯、黨委書記，水利部直屬機關黨委常務副書記，水利部辦公廳主任。2011年升任黃河水利委員會主任，躋身副部級。2015年跨界“加盟”紀檢，擔任中紀委宣傳部部長。

2016年3月，遼寧省委原書記王珉落馬，揭開了建國以來最嚴重拉票賄選案的冰山一角。4月，陳小江空降遼寧省委常委、紀委書記。而後，調查持續深入。同年8月28日，中共中央印發《中共中央關於遼寧拉票賄選案查處情況及其教訓警示的通報》稱，遼寧拉票賄選案“涉及面之廣、涉案人數之多、情節之惡劣、性質之嚴重，觸目驚心、發人深省”。9月13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召開特別會議，表決通過遼寧省45名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當選無效。

除王珉之外，遼寧省委常委兼政法委書記蘇宏章，遼寧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王陽、鄭玉焯、李文科、李峰，遼寧省副省長劉強等一大批省部級高官牽涉賄選而被拿下。共有842人被批評教育、誡勉談話及紀律處分。

2017年4月，陳小江回京擔任監察部副部長，同年10月升任中紀委副書記，2018年3月又當選國家監委副主任。此次，陳小江調任中央統戰部副部長、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主任、黨組書記，成為民委“一把手”。作為國務院主管民族工作的部門，在2018年機構改革中，國家民委歸由中央統戰部統一領導。

十八大之後，中紀委高官屢受重用

回溯歷史，自1978年中紀委恢復重建以來，中紀委副書記通常都在本崗位任職到退休，鮮有外調者。2010年，中紀委副書記張毅調任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書記，算是較少見的一例。

自2012年中共十八大之後，全面從嚴治黨納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中紀委作為履行從嚴治黨的專責機構，角色愈加吃重。隨着監督全覆蓋，中紀委影響力空前，所有黨政部委、省市、社團、央企、金融機構、大學等，都納入監督範疇，廣泛參與政黨建設與國家治理的方方面面。與之相匹配，中紀委副書記頻頻調掌其他部委。

在十八屆中紀委時，曾同時有四位中紀委副書記調任國務院部長，一時間中紀委成為“部長搖籃”。2016年11月，兩位中紀委副書記赴任國務院：副書記陳文清調任國家安全部部長、黨委書記，後又任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副書記黃樹賢出任民政部部長、黨組書記。當時，民政部正遭受“塌方式腐敗”。前部長李立國、副部長窦玉沛、紀檢組組長曲淑輝等人都因違紀被查辦，“福利彩票中心腐敗窩案”更造成嚴重惡劣影響。黃樹賢執掌民政部，展開了一系列整頓，重塑了民政部政治生態。

當年12月，中紀委副書記楊曉渡擔任監察部部長。十九大躋身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並在2018年3月當選國家監察委員會首任主任。2017年1月，中紀委副書記張軍出任司法部部長，2018年3月當選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短短兩個多月，四位中紀委副書記“會師”國務院，創下了前所未有的局面。

除了國務院系統之外，2014年，另一位中紀委副書記李玉賦調任全國總工會黨組書記、副主席、書記處第一書記。合計，在十八屆中紀委時，共有五位副書記擔任部委、群團組織首腦。這從一個方面體現出紀委地位和作用的提升。

除了中紀委副書記，許多中紀委常委也外調其他省市、部委要職。十八屆中紀委常委中，黃曉薇2014年外放山西省委常委、紀委書記，受命整頓山西“塌方式腐敗”後的吏治，後歷任省委副書記、省政協主席，2018年回京擔任全國婦聯黨組書記、副主席、書記處第一書記；姚增科2015年外放天津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後調升江西省委副書記、省政協主席。對這些“打虎將”的重用，亦有利於激勵鼓舞紀檢隊伍鼓舞士氣。

2020年6月，中紀委常委、中央和國家機關工委副書記兼紀檢監察工委書記侯凱，升任中央審計委員會辦公室主任、國家審計署審計長、黨組書記。他與李書磊的履歷類似，屬於回歸老本行。侯凱曾經在審計系統工作多年，2013年由審計署副審計長調任上海市委常委、紀委書記，轉入紀檢系統。

在十九大之後的機構改革中，審計得到空前加強，將屬於發改委、國資委、財政部的多項職責併入。審計與紀檢一樣，屬於重要的監督力量。十九大後新成立的中央審計委員會，就由中紀委書記兼任副主任。許多腐敗大案的查處，其線索都是由審計率先發現而後移送紀委的。侯凱經過紀檢歷練重回審計，無疑有助於兩大監督系統之間的銜接協調。